“生命的绽放与凋零是残酷而鲜艳的油彩”有人这样说,但我想,绽放的过程并非毫无幸运,或者说,这条拼尽一生的力气绽放的生之道路,能在其中绽放,乃至凋零,经历生死,阳光与风雨,都是我的幸运。
生命的诞生是一个奇迹,所以在出生的那一刻,降生啼哭着的,全身嫩红的婴儿,是多么神圣的幸运,上帝在赠与我奇迹之际,给予了我更多的幸运,微凉的空气之间水汽凝聚的湿意,温暖得能消融去所有轮廓的暖金的阳光,成功,失败,欢喜,悲伤,希望,失望,初生时张望着的好奇,对未知的骤然终结的惶恐,可以积累回忆的过去和直到生命消失为止的未来,拥有它们,令我怀着一万个感谢的心朝圣这个奇迹,这是多么的幸运。
诞生在母亲与父亲的家庭,是幸运。温柔贤惠的母亲,在事业上也是平步青云,父亲沉着稳重,眼光中敛着锋芒和深远的稳重,他们背后没有刻意的光环,他们站在我的前方略微扬起坡度的地方,背着光,看着我向他们奔跑,我不会像盲目地喜欢一个歌星或主角一样把他们挂在嘴边的宣扬,不是因为这像极了小学生的想法会为我招致尴尬,而是因为我们的爱如同每时每刻都交替于心肺间的空气,在清晨被厨房中带着三明治香味的晨语唤醒,下楼时早餐已在暖橙色的灯光下就绪,爸爸或妈妈陷在卡色的沙发上微蜷着身体小憩,停在校门口的黑色福特,晚回家妈妈边数落着边拉开门,晚安的问候随着门掩去廊道上最后一丝暗淡的橘光,这份不用言语,如同身体的一部分一般铺撒在橘光柔化下的爱,拥有你我是多么的幸运。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生日会受到如此多的祝福,那些相处或深或浅的你们,一定是神灵安排着要我看清什么,然后,意外地在清晨收到了第一封生日祝福的简讯,教室暖热的空气洗去脸上干涩的冰凉的瞬间,接在手中橙色和灰色的礼袋让心都暖了起来,一声声或高或低的“生日快乐”差点惊动了老师,有些人一脸欠揍的递来的糖果,也有被转交的祝福,亲手画的画,让我在一天内把过去的种种擦拭去掩饰的灰尘,赢了段赛后在班级里又吹又打的,像傻子一样地扯开嗓子唱着走掉的班歌,在绿荫场上看着你们咬牙切齿微红着脸全力地冲进视线奋力地嘶吼着为你们加油,临别之前全班人署名的厚厚的赠别卡,狂欢到深夜的圣诞派对,抱着新入手的漫画让尖叫把墙壁都贯穿,与加在脖子上如同身体重量一般密实厚重的拥抱,那样拥有你们的友情与笑容的我,开心得像一个被幸福砸中的傻瓜。
“孩子,当你睁开眼睛时世界一片黑暗,请别忘记,深夜的街角,仍有灯火等待着清晨的降临”是的,看见的是黑夜,但不一定没有光,灯火沉淀在枕边窗外的下方,我们生命的深处,我寻寻觅觅的灯火们,拥抱你们,浸在迷茫的夜晚那片仅属于我的光芒中,我快乐得想大声的哭泣,感谢生命,感谢生命与生命的相交,感谢爱,告诉我我竟是如此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