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流连于顾城“门很低,但太阳是明亮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这样一个清晨,也常彷徨于戴望舒那“悠长,悠长又寂寞的雨巷。”却从未想到,自己竟忍不住为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份熟悉的感受感动。
那天我提出要去晨跑,父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清晨,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之中,天空灰蒙蒙,暗沉沉的,给人一种压抑感,空气中似乎有一层烟雾笼罩,又是个灰暗,烦闷的早晨。我慢慢地跑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父亲跟在我身后跑着。也许是夏日清晨独有的慵懒,让我很快就没了动力。我渐渐停了下来,一回头,发现父亲满头大汗地跟在我身后,早已气喘吁吁。父亲总是忙于应酬,忙于工作,很少陪我。我惊异于平时多走几步路都觉得很累的他竟然能够坚持跑这么远。
父亲追上我,“怎么不跑了,继续加油啊!”我慢慢跟在他身后。父亲早已汗如雨下。阳光不知何时洒下,改变了城市灰暗的面貌,又恢复了城市的生气。清晨阳光初露,并不是那么耀眼,柔柔地,暖暖地驱散阴霾,融到湖水中去,掺入泛起点点涟漪中去,照进树叶里去,使叶子重新焕发生机,映入天空中去,给世界一片晴朗。阳光斜射到父亲身上,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一闪又缓缓滴下。几根白发在阳光映衬下十分刺眼,眼角额头上的皱纹里蕴藏着一路走来的磨难与艰辛。父亲老了。我心里一种莫名的酸楚忽然涌上心头。父亲忽然停下来说:“怎么不跑了,累了吧,你歇会儿,我帮你去买水。”那一刻,我分明父亲的疲惫,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父爱。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我连忙阻止了他,说:“我去买。”转身泪湿眼眶。
朝阳下父亲靠在石椅背上,微微驮着腰,疲惫劳累的神情即使是阳光也无法遮掩。父爱在清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弥漫,又带着点阳光温暖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平平常常的,却又显得格外动人。那种爱,只能意会,不能描绘。
忍不住被你感动,被你那十分不起眼十分平淡却又无处不在的爱感动。